《漢書·東方朔傳》:“水至清則無魚,人至察則無徒。”。這說明了魚需要藏身而人需要包容;我們常看到魚群在激流裡閃爍著鱗光,那是因為魚除了需要藏身更需要覓食,只有在激流裡能同時滿足這兩項需求。這好比人需要在吵雜的市集裡打拼,既為了安生也為了餬口。
白居易〈中隱〉: 「大隱住朝市,小隱入丘樊。丘樊太冷落,朝市太囂喧,不如作中隱,隱在
留司官。似出復似處,非忙亦非閑。為此中隱士,致身吉且安。」。小隱於野,只能獨善其身而且索然無味,大隱於朝固然痛快,然變生肘腋難以應付,故白居易選擇中隱;個人覺得:不食人間煙火怎知愁滋味,庭院既深深怎能知民間疾苦。
話說佛祖釋迦牟尼在菩提樹下夜睹明星,見性成佛。如果佛祖滿足於已然見性成佛,那麼普渡眾生的偉大志業如何成就?而見性成佛的天機如何傳承?果其然則佛不成佛矣!故成佛者只有入世的修練,絕無出世的法門。
《易經》系辭: “窮則變,變則通,通則久。”。世人或已熟知變通的道理與好處,但未必意識到變通實肇因於窮困,而窮困概為不知變通的後果。如果採行出世修行的道路,那麼只會面對個人的小窮困,必然悟不了窮通達變的大道理;如果採入出世修行的道路,那麼必須面對社會的大窮困,故而能於大苦難中尋求真解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