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年6月16日 星期六

28.人生的軌跡



日薄西山,老大憑壯志;
月迷津渡,遊子寄離情。

日暮黃昏人老馬疲時,特別會回想(憑弔)起當年的種種氣慨;月渡銀河,午夜夢回時特別會想念故鄉的種種溫暖。人的一生可以清越、可以激昂、可以潛藏,但只有快要結束了才能看清人生的全部軌跡,給予最後的評斷。

我覺得人生的軌跡像河流,初時涓涓細水、不染紅塵如純潔的童年,匯集支流時來者不拒如懵懂的少年,穿越山體時洶湧澎湃如狂狷的青壯年,落入平原時迂迴曲折如世故的中年,回歸大海時淤港塞渠如顢頇的老年。

觀察細微的你可否注意過河川的生態?晶瑩剔透的泉源最珍貴,但生態不豐;滾滾激流只存少數魚蝦,但價值可觀;幽幽緩瀨藏魚聚蟹,正是魚米之鄉;混濁下游藏污納垢,已無生態可言。反觀人生之生長時期,是否與河川生態頗多相似之處。

天資聰穎的你可否注意過河川的地貌?活水源頭涓涓淙淙、山明水秀;激瀑峽谷山飛水走、氣象萬千;長河緩坡、茂林修竹,富足農村景象;沙洲水堵、荒湮蔓草,海濱不毛之地。反觀人生之經歷與收益,是否與河川地貌頗多雷同之處。

英明睿智的你可否注意過河川的沙石?活水源頭涓涓淙淙而沙石不露;激瀑峽谷山飛水走而石多沙少;長河緩坡、茂林修竹,則沙多石少;沙洲水堵、荒湮蔓草,僅剩沙丘耳!反觀人生之銳氣與志向,是否與河川沙石的消磨一般。

人生既如流水終將東去,逝者已矣後續有人;流水滔滔足以灌溉,沙土淹埋足以沃原。猶記得小時候聽聞蔣老先生的教誨:『生命的意義在創造宇宙繼起之生命,生活的目的在增進人類全體之生活』,美好的一生既已打完輝煌的仗,亦應無需一再牽腸掛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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