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9年11月12日 星期二

文人

李白〈將進酒〉:"古來聖賢皆寂寞,惟有飲者留其名。",據說這就是「自古文人多寂寞」的出處。聖賢是文人追尋根隨的對象,既然聖賢皆寂寞,那麼文人當然也應寂寞了。只是如今的文人好像不怎麼甘於寂寞,所以時常寫寫這個、批評那個,深怕社會忘了他們的存在。
如今的文人為甚麼既多寂寞又不甘寂寞呢?因為文人的社會地位變遷了。在有科考的年代,文人壟斷了官場,主宰了社會及經濟命脈,所以享受著寂寞。可是如今文人的地位大不如前了,商人及科技新貴才是社會及經濟命脈的主宰,寂寞的滋味已然苦澀,當然要不甘寂寞了。
其實文人的社會責任沒有改變,那些商人及科技新貴怎麼懂得文化與道統呢?如果沒有文人的抵柱與折衝,社會的認同就要模糊了。如果社會的認同模糊了,那麼我們算甚麼呢?是世界公民還是地球村民呢?還有誰會記得認得我們呢?所以文人頂重要的,是道統的唯一擁護者。
文人最懂自我期許了,要有繼往開來之志、承先啟後之功;達成甚麼究天人之際、通古今之變、成一家之言之類的使命。你能想像沒有文人的社會嗎?雖然工商發達但只是地球村的某ㄧ隅,人人說著通用的英文、穿著一律的西裝革履、住在水泥叢林裡的某個鳥籠、擠在像停車場的大馬路上,然後不停地滑著手機;請問先生貴姓、何方人氏呀?對不住,那好像已經不重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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