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子在論〈小戴禮·祭義〉裡批評道家說:「今之道家,只是馳騖於外,安識所謂『載魄守一,能勿離乎』!」。儒家提倡禮教,而《禮記》者《禮經》之記也,所以歷代大儒對《禮記》頗多傳注;道家講求抱元守一,與儒家的《大學之道》等修身養性的方法本來是旨趣相通的,可是傳到宋代以後大概漸行漸遠了,所以朱子才會有馳騖於外的批評吧。
別人的批評或許只是別人的看法,那麼道家對於馳騖的見解又是如何呢?《楚辭·東方朔<七諫·自悲>》:“駕青龍以馳騖兮,班衍衍之冥冥。”。看來道家比儒家瀟灑多了,除了抱元守一的基本修持外,還可以靈魂出竅、神遊太虛哪。如果真理只能有一種,那麼這個對「馳騖」的爭議孰是孰非呢?
如果依照理則學的觀點,這是收斂法與擴散法之爭。假設雙方站在同一個觀點出發,一個往內收斂、一個往外擴散,看來是難有交集的了。如果依照科學的觀點,這是歸納法與演繹法之辯。根據經驗,兩者各有運用之妙處,也各有斬獲,好像不太需要硬行分出誰優誰劣的呀。
幸好學術是自由的,所以我們可以樂當個自由人。也就是說需要心無旁騖時,當記取《大學之道》的種種修身養性方法;而需要自由冥想時,當然就駕青龍以馳騖兮,班衍衍之冥冥啦。還有,佛家還說:「觀自在菩薩,行深般若波羅密多時,照見五蘊皆空,度一切苦厄。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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